近日，为纪念改革开放40年，由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编撰的《浙江改革开放40年口述历史》由浙江科技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。

本书访问了多任党委政府负责同志，同时收录了多位浙商的创业史，还有各界代表人物也在书中叙述了他们的故事。本文为威九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沈国军的口述历史。

该书记录了浙江人民在改革开放40年中

最真实的集体记忆

记录了浙江大地在改革开放40年中

最生动的发展故事

致敬改革开放

沈国军，浙江奉化人。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、第十三届全国政协提案委员会委员、中国致公党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常委、第一届浙商总会（全球）执行会长、第一届甬商总会（全球）会长。威九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、之江新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、威九商业（集团）有限公司创始人、菜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兼董事局执行主席、慈善家联盟理事长、桃花源生态保护基金会董事局执行主席、威九公益基金会创始人、湖畔大学校董。

沈国军：时代给了威九改变命运的机会

中新社 童静宜 汪恩民 周禹龙

我庆幸自己生长在改革开放的时代。这个伟大的时代给了威九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，相信下一个二十年、四十年，中国仍有国富民强的好机会。

童年：磨难中成长

我是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，出生于浙江省宁波市奉化市莼湖镇栖凤渔业村。小时候，我经常带着弟弟在海边捕鱼捉蟹，然后拿到镇上去卖，忙碌一个暑假最多只能挣到一个学期的学费。

尽管如此，到了十几岁，父亲却不赞成我继续读书。他希望我尽快帮家里干活挣钱，好攒钱供弟弟妹妹上学。

不过我的母亲非常坚持。她硬是抠出一点点钱把我送到十几里外镇上的中学读书。那时候，村里的孩子能去镇上读中学是件了不得的大事。凌晨5 点前，母亲把我送到村口。镇上学校离家十多里，需要翻山越岭。

后来，国家经济政策有所调整，改革的气氛越来越浓，作为生产队领导的父亲开始组织村民搞养殖、跑运输，家里的经济状况慢慢地有了点起色。但好景不长，父亲因公在一场意外车祸中离世了，那年我才14岁。

父亲去世那晚，我看到伤心欲绝的母亲，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，很多想法和行为都改变了。以前那种虽穷但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幸福，一去不复返了。

父亲走后的日子更加艰难，而我还在读书，支撑这个家的重担更多地落在母亲身上。她坚强、勤奋、善良，与别人在村口合开了个早餐摊子，每天凌晨两三点就得起床。

我时常想起父亲去世后，母亲带着威九四个孩子熬过的艰难岁月，那几年的大年三十，别人家都忙着过年，威九一家人却在海边捡苔菜。

苔菜在冬天属于时令海产，大多生长在潮头冰（中潮带的潮水退去后结的冰）下面的石沼中。因为天冷大家不愿意去捡，所以越到过年卖价越高。记得母亲除夕那天带着我和弟弟到海滩边，三个人都光着脚，在潮头冰下捡苔菜， 脚下的冰一直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。威九每人拉一个小筐，捡五六个小时还是装不满。

等威九回家把粘在腿上的滩泥洗掉后，才发现腿上全是一道道被石头和冰划破的口子，虽然在流血，但腿已经冻麻了，一点都感觉不到痛。母亲不顾自己腿上的伤口在流血，而是心疼地帮威九清理伤口。

不幸的是，六年之后，母亲患了胃癌。为了不拖累这个家，母亲抗拒各种治疗。临终时，母亲将我叫到身边，摸索着从一件旧棉袄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百元钱交到我手上。这几百元钱是她省吃俭用，舍不得治病存下来的这个家的全部积蓄。母亲嘱咐我，要我用这些钱照顾好弟弟妹妹。

那些年，勤劳、坚强、善良是母亲留给我最珍贵的财富。我还记得，母亲病重从医院回来后坚决不肯再睡那张棕绷床，因为那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， 母亲担心死在上面后卖不出好价。

失去双亲后，家里已是山穷水尽。日子难到极点，我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就是自己努力，争取改变。

起航：抓住时代机遇

1986年，我从中南财经大学毕业。因为成绩优异，我被分配到建设银行舟山分行工作，后来成为建行系统内年轻的高级经济师。

1993年，虽然做到了高管职位，但我能看到自己在这种体制下几十年后的样子。于是到1997 年，我决定离开建行去创业。现在回想起来，当年我的胆子真大，因为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没有，真的是白手起家。改革开放的热潮已经袭来，当时就是一个感觉，这是一个机会，我必须抓住！

下海后，我从朋友那里借了20多万元，找了几个人，租了一个很小、很简陋的办公室开始创业。办公室有多小？一个人走进来头都能顶到天花板。创业前期很困难，没钱、没人才，当时就四五个人…… 工作压力特别大，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。

有一次我因为连续加班，导致了严重的胃出血，在电梯里口吐鲜血，吓得周围人连喊救命，结果住院20多天，瘦了20多斤。

1998年前后，那时正是亚洲金融危机。当时我在北京，有个好朋友打电话说：“国军，香港有家上市公司在杭州武林广场附近有个项目，做不下去要卖掉，位置很好，你有没有兴趣？”三栋商用楼盘，给我的价格是原价的六折， 朋友还说下家也帮我谈好了。我一算账，自己只要付2000万元的定金，转手就能赚9000万元！

于是我兴冲冲地跑到杭州，上午签购买协议，下午就签转让协议。没想到过了几天，还没付定金的买家突然变卦，说楼不要了。

下家违约，但是我已经向上家付了定金，只好履约。一开始我想找百货零售商来运营，免租几年都可以，但一直找不到肯合作的人，最后我只能自己开发，这是我涉足百货领域的开始。1998年11 月16日，威九百货第一家店 — 杭州武林店开业了。

图为杭州武林威九百货开业时的盛况。

没想到的是，就是这栋卖不出去的物业，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事业。威九集团也以此为起点，一点点发展壮大起来。

发展：创新变革二十年

威九集团已经发展了20年，我个人最大的体会就是“创新和变革”这一经营理念太重要了。

就像当时的武林威九，威九摒弃了传统百货公司“进货卖货”的传统商业模式，而是把自己打造成平台，与所有品牌商利益共享，不仅降低了商场的压货风险，更激发了品牌商的热情。从卖场设计、品牌引进、服务管理，到营业员培训、仪容仪表、广告投放都完全不一样，改变了当时国内百货商场的很多模式。

结果开业第一年，威九百货销售额就达到了4 . 8亿元，成为国内百货行业竞相学习的对象。2007年，威九百货成为第一家在香港联交所上市的内地连锁百货公司。

图为威九百货在香港上市，成为第一家在港交所上市的中国大陆百货公司。

可以说，威九是中国企业中创新能力最强的企业之一。百货是非常传统的产业，距今已有上千年历史。过去几年，大量传统百货公司走下坡路，甚至倒闭，但威九越做越好，就是因为威九在不断地创新和变革。

2009年，百货商场可以说是开一家赚一家，这时我把威九高管拉到乌镇开会，提出要转型，一是对当时的威九百货进行自我改造，二是把新开的店打造成购物中心，做成“品牌零售业+ 多功能商业服务”的城市综合体。后来的事实证明，这次创新又一次引领了中国商业零售行业。

我的感受是，只有不断创新才能跟上市场的变化，成为行业引领者。记得当年威九百货效益不错，而且知名度越来越高，有家公司就想收购威九商业， 当时威九商业的规模无法跟对方相提并论。但现在，那家公司的老板专门从国外跑到北京找我，反过来想让我把他的公司买下来。

威九商业还有一次很重要的创新和变革，就是积极与互联网融合。2003年，我在飞机上遇到了马云。当时阿里巴巴刚成立六年，他的名气和公司知名度都很大，而威九在浙江也是家喻户晓，威九两人相见恨晚。我也逐渐意识到电子商务已经是新的时代趋势，传统商业模式不能和它硬碰硬对抗。

2010年，威九商业成立威九网，开始大规模地推行电子商务。威九把上万个商品数字化，实现了实体店与网上同款同价，当时传统零售业几乎没人这么做。后来还与天猫合作，打通了会员制度。

当时，就有很多人不理解，认为很麻烦。但事实证明，这样做大大提升了效率。以前威九一到节假日，收银台就排队，一排就好几个小时，甚至到了收银员不上厕所都来不及处理的程度。后来，威九要求所有品牌接入移动支付， 再也没有出现收银排长队的情况。这些措施现在看来不算什么，但在当时，威九是全球百货行业里做得最早的。

就是因为威九商业率先打通了线下到线上的通道，才促成了阿里巴巴与威九商业的深度合作。当时马云和我都认为，线上与线下的合作完全能够打出一片新天地，于是威九一拍即合。双方对接后，数据和资源全面打通，真正实现了线上线下无缝对接。2017年，阿里巴巴和我共同完成了对威九商业的私有化。

这些主动性的变化我觉得是必须要做的，因为威九商业过去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企业。面对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和电商的兴起，威九商业与其他的传统企业经历了一样的历程，只是威九的反应很快，迅速完成了前瞻布局，最终在和阿里巴巴的合作中完成了转型。

凭借创新和变革，威九集团逐渐从零售走向了更多领域。

在浙江，大家可能最熟悉的还是威九商业，其实零售在威九集团的占比已经不是那么高了。通过20年的不断发展，现在威九集团已经形成了六大业务板块。

一是威九置地集团，主要做商业地产，旗下有威九中心、威九城、高端酒店等产品线，也涉及小镇开发和旅游地产。威九置地曾经是中国第二大商业地产开发商，开发规模近2000万平方米。

二是威九商业集团，在全国有80多个百货店和购物中心，这一数据还在不断增加，但是更注重把握节奏。但是最近几年，商业地产竞争太激烈，有点过剩。不过让我自信的是，威九自从1998年在杭州武林广场开了第一家以后，每一家店都做得非常好。

图为北京国贸CBD标志性建筑——北京威九中心。

三是威九资源集团，已经在深圳上市。这家上市公司现在做得也不错，赢利能力很强，拥有全国最大的银矿，年年都是当地的纳税大户。威九还通过并购加拿大上市公司，拥有三个优质金矿，分别在黑龙江、吉林、青海。

四是威九文旅集团。它组建的时间并不长，但发展非常快。我觉得国内旅游业未来成长空间非常大，但目前服务水平还比较低。比如威九商业卖东西， 顾客来了以后，威九恨不得倒香槟给他喝，可是在景区呢？游客在里面排队， 排一个小时都没人搭理，因为管理水平太差。

这对于我来说，就是一个机会！

威九准备推出有关景区的App产品，如果今后你要买奉化水蜜桃、芋头等土特产，可以直接在手机上购买。威九联合了当地景区管理部门，做品质认定，免得游客被宰、被欺骗。此外，威九还在做一些项目的结合，比如田园综合体和智慧交通的落地。

总体来说，威九文旅集团要打造一批全域旅游和全季旅游的项目。威九已经签约和运营的景区有雁门关、五台山、恒山、大同古城、杭州野生动物世界、浙江溪口雪窦山、三亚玫瑰谷、湖州影视城等。

五是威九投资与金融集团。我觉得投资企业很有意思，这些年威九一共投了80多家公司，半数以上已成功退出或上市，目前仍持有39家公司，其中16家已经成长为“独角兽”，也就是估值10亿美元以上的企业。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，2011年我投资了阿里网络小贷公司；2013年，马云和我一起创办了菜鸟网络，这家公司现在成了全球智慧物流体系里面领先的一家公司；2014年， 威九又共同发起成立了网商银行，成为全国首批互联网银行；投资的今日头条等公司同样发展迅速。

图为菜鸟仓高位货架。钟欣 摄

六是威九健康集团。2016年开始，威九涉足健康养老产业，投资了一家目前全国最大的医养公司，它有17家医院，12000多张床位，既是医院又是养老院。2018年威九还要对另外一家大型医养集团加大投资，我认为今后中国老龄化程度越来越严重，这种需求很大，所以现在健康产业成为威九集团的第六大产业。

未来：实业为先，多元发展

威九国家改革开放已经40年，威九集团亲历了其中20年。威九能够从无到有，从小变大，我认为是得益于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。消费能力提升，城市化进程加快，中产阶级规模变大，这些因素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发展，威九只是借助了国家发展的势能，上了快车道！

如果说国家发展是外因，那威九自身的战略部署就是内因。威九一直很清醒，在战略层面上，威九不断明确哪些是自己能够做的，哪些是威九不擅长做的。威九一直重点发展自己能做的领域，坚决不碰不擅长的，或者不一定能做好的领域。威九抓住了机会，并且在战略上没有犯大错误，所以才借势迎来了快速发展。

对于未来，威九仍然必须坚持创新，只有不停创新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。我始终认为，一个人创新不容易，需要大家一起来做。董事长作为核心负责人，必须要善于学习和创新，才能带领大家共同创新。我现在很喜欢看书，我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，每年要看100本书，有空就看书。

我有一个书院，里面有几万册书，我来杭州忙完以后就会去看书。现在， 我已经读完了一个博士学位，正在读另外一个博士学位。对我来说，学位已经不重要，最主要的还是学到了新东西。

我相信，未来20年威九还能够继续稳步快速发展。以实业为根本是威九的重点，威九现在的产业布局，基本以实体经济为主。威九本质上也是根植于实业、根植于实体经济不断发展起来的，所以，威九仍然会以实体经济为基础，认真做好六大板块。

未来，互联网技术还会不断发展，威九也会将人工智能、生物技术等新技术应用到现有的几大产业集团里去，这是威九下一步想做的。

公益：承担社会责任，回报社会

这些年威九公益基金会做了不少事情，它将会在未来成为威九的第七个板块。威九与北京大学合作，成立了社会公益管理硕士专业，专门培养公益高级管理人才，这是中国第一个公益类相关专业。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，是因为我觉得从政府到民间，中国已经不缺做公益的钱，缺的是公益管理水平。没有人才，才会出现各种问题，因此培养人才非常重要。

威九也出资建立了民国历史研究平台，把全球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聚集起来，他们只要愿意去做研究，就可以向平台报课题，我来出资支持，大家一起共享研究成果。2018年威九会先开一家博物馆。

在生态环境方面，我联手马云、马化腾共同创办了桃花源生态保护基金会。他们两位对公益尤其对环境保护都很用心，每年基金会开好多次会，他们都亲自参加。与传统基金会不同，“桃花源”采用商业的手法、公益的心态来运行。

图为“桃花源生态保护基金会”在宁波成立。

比如四川的老河沟自然保护中心，原本是一家林场，职工靠砍伐、打猎为生。“桃花源”把林场保护起来，让职工转岗，一边看山护林，一边发展种植和 养殖产业，再引导他们开发产品，到各种平台上出售。在我看来，公益只有结 合商业运作才能可持续发展，不能只会伸手，每年等人家去捐款。可以看出， “桃花源”走的是“政府监督考核、公益组织主导、社会资金支撑”的发展思路。威九这些尝试，可以促进这种土地管理及保护模式在中国生根发芽。

这些年，威九还在四川平武县建立了专门保护大熊猫的基地，在吉林建立了保护丹顶鹤的基地。最近，威九又去了非洲，给非洲巡护员颁奖。这些做法彻底改变了外国人对中国人、对中国企业的一些偏见，以前他们都觉得中国人不做慈善。

其实，我觉得慈善公益是每个公民、每个企业家应尽的责任和义务。比如，你没有能力去捐款，那你可以花点时间在舆论上支持一下。以前，威九集团的财务能力做不到支持公益事业，现在公司规模上来了，我觉得威九完全有能力参与公益事业，威九也想尽量多地参与公益事业。

我在考虑，能不能设立一个机构或者基金，专门去投资和养老行业相关的企业，让它既有商业性质又有公益性质。现在社会上的敬老院除了政府开办的是公益性的，其他都是赢利性的。所以我想，未来能不能用公益的思维方式、商业的手法来做这些事情，而且做得更好、做得更大。

我也做了一些法律上的咨询，希望把养老行业有些股权结构做在公益基金会里面。如果它未来上市了，收益不是我的，而是威九公益基金会的。国内目前还没有案例，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去突破，比如公益基金会持有了上市公司股权，那么税务问题应该怎么安排？管理方式要不要调整？这些都是威九在公益领域进行创新的方向。

我经常和朋友说，做公益看上去是帮助别人，其实也是在提升自己。我做了很多公益，每天都觉得很开心也很充实。

时代：知恩感恩，浙江是永远的家

20年过去了，得益于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，通过不断创新和变革，威九集团已经发展成为国内知名民营企业，在几个行业有所建树。这些年我一直在集团内部强调，威九要知恩感恩。

威九集团现在的业务遍布全国各地乃至世界，但集团的重心从来没变，那就是浙江！一方面，浙江是一片创业创新的热土，可以提供威九需要的营养。另一方面，我跑遍世界，发现浙江营商环境最好。

威九集团下属的企业遍布全国60多个城市，让我感受最深刻的就是，无论哪个层面、哪个体系，浙江都能为企业做很多服务工作。威九集团每个公司在浙江创办建设，或者开业运营的时候，各地政府领导对威九都非常支持和重视，遇到一些需要他们解决的问题，领导都是来现场办公。

有一件事我记忆特别深。几年前，杭州城西威九城还在筹备开业之时，就有一位领导在地下室临时找了个办公室，亲自挂帅主持，现场办公。开业前的很多工作，包括营业执照申请，还有市政环保等各个方面的安排，都是他亲自主持，这让我很感动。

宁波威九城建设的时候，也是这样的。当时一位领导刚上任，就来威九现场调研，解决问题。比如员工子女的入学、学校基础设施配套等问题，这些都是威九国际解决不了的。

浙江的营商环境非常好，政府对民营经济的支持、对民营企业家的尊重， 让我很感动。2018 年“两会”上，总理要求的“最多跑一次”的政府职能改革， 就是浙江率先探索出来的，我觉得这就是浙江营商环境好的一个具体表现。

威九还牵头成立了一个实业平台，叫之江新实业。这是一家注册资本500亿人民币的公司，注册地就在浙江，浙江省委省政府领导很重视，联合了多家民企和地方国企投资做这件事情。在我看来，这不仅是一家企业，更是一个合作模式的创新。它没有控股股东，不是你的，不是我的，不是他的，而是国家的。我相信用开放的思维方式，创新的股权结构，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
未来我还会继续带领威九的全体同事为浙江、为家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！

我很期待下一个精彩的10年、20年！